丹枫也试图寻找过秦越，但这个人仿若人间蒸发。他出现的那般突然，消失的也突然。他非常后悔，当时在山洞里不曾好好道别。

今日，是丹枫的生辰。天边刚泛白，丹枫就悄悄离府，独自骑马到了单凌轩在山谷中的墓前。

所谓的生辰，其实是单凌轩捡到丹枫的那一天。单凌轩有一次在驻扎营地旁边巡察时，无意间看到狼窝里有一个人类小孩，便将他带回了军营。他当时很小，并不记事，也还未学会讲话，单凌轩就索性收养了他。单凌轩在世的时候，每年的这一天，丹枫都会收到他的贺礼，并且自从单凌轩携他入宫见过皇上后，他也会同样收到来自这位皇帝的生辰礼，即使单凌轩逝去了，也从未间断过。

山谷里依旧花草繁茂，人迹罕见。丹枫松开缰绳，白马会意，自顾在不远处悠闲啃着草。丹枫清理完坟前杂草后，席地坐下，照旧在坟前洒上几杯离人醉，然后自己也喝了起来。若单凌轩还在的话，一定会说一句这些年武艺不见长，酒量倒是越喝越大。

许是喝得太多的缘故，丹枫在坟前絮絮叨叨说了很久。从国事到家事，从天南到地北。他还提到了秦越，他说自己怎么都找不到这个人。他说自己这些年活得很孤单。虽然皇帝很重视他，虽然日子过得尽如人意，可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丹枫从怀中取出玉佩，阳光下玉佩中的那枚牡丹花瓣娇艳欲滴，栩栩如生。若是此生不得相见，那就让它陪在你身边吧。离去时丹枫将这枚玉佩放入了墓中。

丹枫牵着白马在路上慢慢走着，暮色渐沉。十三年前，也是这样的傍晚，也是这条路，他遇上了一株白牡丹，还冒险挖了回去。不料第二天牡丹没了，秦越却站在他的院子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了一句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