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六十七章 谈心(1 / 2)我摘梨花与白人首页

岳千烛下意识的低头看着身上的披风,终于理解夏沐濋为何将他的披风给自己,他一定发现了离风院的不同,猜到了圣上到此,这个披风是给圣上的提醒,提醒圣上,他也到了。

岳千烛摸了摸披风边缘,真诚的:“王爷一直对民女很好。”

初仁皇帝反问:“不是在演戏?”

岳千烛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她便释然。眼前坐着的人是齐越可以写入历史中的一代贤君,运筹帷幄,了然于胸,不动声色是他的帝王策。

岳千烛坦诚的面向初仁皇帝:“以前是。”

“现在呢?”

岳千烛想了一下摇头表示不知道,她已经猜不透夏沐濋的心思,她不想演戏,但是夏沐濋呢?他每次在人前都是对自己呵护有加,可是私下却是关系疏远。哪怕是自己主动献吻,他仍旧是无动于衷,第二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淡定自若。

初仁皇帝伸手捡着棋盘上的棋子,:“濋儿一直难猜。哪怕他少年时代鲜衣怒马看着简单,但也捉摸不透。”

岳千烛歪了一下头,她认识的少年夏沐濋可是很好看透的。

初仁皇帝的余光看到岳千烛的惊讶,:“你很了解他?”

“什么?”

初仁皇帝收回捡棋子的手,看向岳千烛:“濋儿从在由州沐府生活,因为她的母亲早逝,沐府的所有人都惯着他。七岁的时候,他带着一身的味儿入宫,在宫里没少犯宫规纪律,要不是朕和贤妃的维护,他早就被德妃宫法处置。他十岁那年还因为触犯宫规险些成为齐越史上第一个被百官弹劾的皇子。”

初仁皇帝回想以前,笑着:“朕很纵容他,贤妃很宠着他,就连整个红纱军都甘愿他的后盾。没有人敢惹他,更没人敢抵触他,这些人有的只是对他的恐惧和敌视。”

“这是圣上让沐王爷到黔地称王的原因吗?”岳千烛。

初仁皇帝把玩棋子的手一顿,问:“为什么这么?”

岳千烛回答:“因为沐王爷是您的皇子,他的生母是皇后娘娘,就是嫡子,身后是沐家,这等身世足够让人忌惮。而且王爷武功盖世,抗鲁有功,所以他又是被朝中忌惮的孩子。如果圣上不保护他让他远走黔地,如今朝堂上的血雨腥风怕是要以沐王爷为核心了。”

初仁皇帝没想到岳千烛的思想如此有远见,他再次叹息,为什么他的初衷很快就能被岳千烛察觉,而自己的儿子,却从未考虑到这点。

初仁皇帝:“除此之外,濋儿确实有军事赋。这一点他完全继承了他的母亲,再加上从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以他的能力封王拜将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一点,初仁皇帝十分的自信。他的濋儿不仅使他的儿子,更是齐越守卫在鲁朝边境的一堵城墙,是齐越的护身符。

一直跪坐在旁的岳千炀想起什么,:“沐王爷很久以前是不是去过淮州府?”

“你见过?”

岳千炀摇头:“没有,只是想起很久以前沐元帅到过淮州府,也许沐王就在其郑”

初仁皇帝:“十四年是他第一次出征外地,应该是去过。”

岳千烛心中泛起涟漪,脑海里是年少时候第一次见到的夏沐濋。那个白衣少年,吵着问淮州府有什么好玩的去处和好吃的东西。那时候的他隐瞒身份,就为了畅快的游玩一番。那个时候的他才是最快乐,最轻松的时候。可谁能想到,那个时候的他不久之后,就赢下一场震惊下的白石之战。

岳千烛想起那个调皮的白衣少年,微笑着:“王爷是孩童心性,年少的时候可爱的打紧。”

初仁皇帝点头:“的确是可爱。可惜就是因为这份可爱,让朕忽略了他内心真正的伤痛。”

初仁皇帝叹了一个口气:“他终究是对生母有着遗憾的眷恋,就算是朕和贤妃无比的纵容他,也抚慰不了他的心。他叫沐濋,沐是取他母姓,濋是他母亲去世的濋水所在。有时候朕想是不是名字取错了。朕是怀念他的母亲,而他是被套上了枷锁。”

初仁皇帝想起自己的挚爱,她的儿子还真是像她。

岳千烛很少听到夏沐濋提及他的母亲,她原以为是因为夏沐濋未曾见过母亲所以才不愿提及,却不想母爱早已经是他可望不可及的执念,只是提起便会心痛。别人至少还知道他的母亲的样貌,可他连温度都不曾拥樱

岳千烛突然想起黔地沐王府的书房,那里挂着一副画。画中是白雪皑皑的门前,一身红装的女将背对着看着眼前的府门,红斗篷英姿飒爽,银枪威风凛凛。只是那是个背影,因为夏沐濋想象不出母亲的五官,无法听着别饶形容,画上去。

初仁皇帝思念故人,只是淡淡一笑,继续:“濋儿很少交到朋友,他的心思一直很深,但在放心的人面前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他曾经最能放下戒备的人就是沐凝。”

提起沐凝,岳千烛和岳千炀的心不约而同的揪了一下。

“沐凝姐姐。”岳千炀不禁的呢喃。

初仁皇帝听见也当作没有听见,继续:“所以的沐凝的死差点让他万念俱灰。他曾经对朕,朕是,沐家是地,而沐凝让他认识到什么是可以陪伴的亲情。”

岳千烛心里一怔,心中泛出一丝酸楚。夏沐濋有多渴望陪伴,就对沐凝有多遗憾的失去。沐凝是他心中的柔软,也是他最后的底线。

岳千烛抬眸看到初仁皇帝后半句的时候露出一丝对儿子的怜惜。此时他不是齐越的帝王,就是一位普通的父亲,对儿子充满着父爱之情。

“直到他做了黔地的王他才稍稍的减轻压力,他可以自由的市井玩耍,可以不顾军规的在营地里随意的喝酒吃肉,他不用守宫里的规矩,也不用谨防那些拿他事儿的大臣。做黔地之主终归不用那么拘束。”这是初仁皇帝作为父亲的初心。

但是,事情还是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发展,初仁皇帝可惜:“他并不知道,当他闯京想要朕指婚的时候,朕有多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