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夜夙尤的话，言衡先是狠狠地皱起了眉，接着又舒展开，他对夜夙尤说道：“好啊，我陪你去花园走走。”

言衡冲夜夙尤伸手，好像要牵她的手出去一般，但是夜夙尤并没有伸手过去，反而是坐在那里定定地看着言衡，薄唇轻启，吐出了一句话：“言衡，你明白的，我说的不是这个。”

言衡的手伸在空中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就那么僵持了几秒，缓缓收拢了五指，有些难堪地收回了手。

他说：“夙尤，你今下午去哪里了？”

没等夜夙尤回答，他便自己接上了：“是不是去找傅玄了？他……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夜夙尤笑，问道：“说什么？”

言衡与夜夙尤相识一年多了，这一年多的时间，虽然不说对夜夙尤有多深地了解，但是对她的习惯还是有了解的，她既然这样说了，那自然是知道了。

言衡觉得自己像是被踢下了深渊，一瞬间涌上头的是万劫不复的窒息感，伴着满脑子的混沌，他还是开口了：“九龙谷，这一代的那位神女名叫姜扶胥，前几日她及笄礼，当天夜里，九龙谷地占星官就占得天降神谕，神女得天命，为后。”

夜夙尤颔首：“得之即为天命之子，实在是一个好的象征。”

言衡摇了摇头，说：“夙尤，我不需要，没有什么天命之子的名号，我依然能得天下。”

桌上的明灯爆开一个灯花，发出轻而短促的“噼啪”声，夜夙尤盯着灯，无声地笑了起来。她的表情透过灯光映在言衡的眼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夜夙尤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了两下，语气轻快地笑道：“言衡，你不用紧张。我只是在宫里待得烦闷了，所以想要出去走走。”

言衡的表情稍霁，但仍然带着犹疑：“真的？”

夜夙尤报以一个认真的表情：“真的。如果我真的想离开你，我会直接告诉你的。”

夜夙尤是在安慰她，然而言衡的表情却更加失控。几乎是一瞬之间，他就从坐在夜夙尤对面变到了站到她面前，还俯身看着她，表情危险：“不许……不许你说离开我！”

夜夙尤抬手推开他，在他还沉浸在被推开的动作中没醒过来的时候，慢吞吞地站起来，上前两步，几乎贴到了言衡身上。这个角度抬起头来，她的脸和言衡的脸之间几乎没有距离。言衡看着她颤巍巍的睫毛，小巧而挺立的鼻子，还有下面，樱色的，柔软的唇。他一低头，两人便吻在了一起。

两天后，夜夙尤便准备出发，出去走走，不过她并不是一个人，言衡这次也要与她同行。

两天前，中大夫牧云深得到消息，此次九龙谷显神谕，各国包括太子温子熙都十分感兴趣，不过其中最先一步动身的是北国世子北玄沧。北国之前在与南国一战之中受创不轻，就连之前攻打萧国一战都没有参与，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北国就是没有野心的一国，相反，北国世子作为四公子之一，他以武著称，北国的玄墨骑更是出了名的能打。经过了这一年的时间，北国看样子是休养生息过来了，面对这等乱世将至的局面，北玄沧也终于耐不住了。

夜夙尤此次决定去北国，北国之三奇一直吸引着她，特别是……传说中美女如云的浮生醉，还有那位名动天下的名妓，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