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确实知道了！

在这一瞬间，她已经想明白了，不论顾明辰表面待她多好，不论他们两人的关系看起来有多平等……其实她就是依附着顾明辰的菟丝花。

所以顾明辰才会能一直这样……

一直这样不把她的感受当回事。

顾明辰说完，便知道他这话可能说的过份了些，但却真心觉得小蛮这闹腾来的有些没头没脑……

之前小蛮生气，他多少还能明白原因。

可这一次，他明明什么也没做。

甚至曲成侯提出要求的时候，他都有些不耐烦了！

现在，他也只是顺势提了一句，没想到小蛮反应这么过激。

顾明辰忍着气，又放软态度，问了小蛮一句道：“如果你真的那么恨汤霜儿……我究竟怎么做，你才能满意，你说好不好？”

小蛮看着他，只感到很无力……她是有些怨汤霜儿，也很讨厌汤霜儿。

但一分为二的说，理性上她也明白，那天的事确实只能算是个意外，汤霜儿只是不停的恶心她，确实没有真正向她出过手。

可这样更让人厌恶，她没有想过要顾明辰去把汤霜儿怎么样……她只是希望这个男人能真正懂得她吃过的苦，能坚定的同仇敌忾的与她一起讨厌汤霜儿。

可是顾明辰，从头到尾的态度上，都透着几分轻忽……每次她闹一次，他重视一下，她不闹，他好像就没这事了。

或许之前因为小蛮已经对顾明辰很失望了，反而冷静些。

最近这几个月，顾明辰表现的好些了，让她有些不自觉的开始对他产生了期待，反而越发接受不了他的漫不经心。

这可能不是顾明辰的问题，是她的问题……她就不该对这狗男人有期待。

顾明辰硬把小蛮环在怀里，好半晌才低声说道：“乖乖，我不想你难过……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满意，你不高兴就说好不好？”

“我说过的，我说过的……说过很多回了，可你还是没有懂……因为你没有切肤之痛，没有真正感受过直面死亡的恐惧，你不会懂的。”小蛮的声音很细弱，如是自言自语。

顾明辰听见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半晌才说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在你面前再提她，这次去曲城，你要不愿意，也可以不用随我登门送礼。”

“这样可以了吗？能不能不要再生气了？”顾明辰虽然态度再放软，但语气却没有多温和。

听着他语调里的不善和烦燥，小蛮勉强的笑了笑，轻声道：“让侯爷为难了，我不能这样不懂事，我会陪侯爷登门道贺的。”

顾明辰真被小蛮弄懵了，他是真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只能问道：“那你不生气了？不会和我倔了。”

小蛮平静的笑了笑，没出声。

顾明辰感觉出小蛮这笑容，没有那么真诚，可是他也真不知道还能怎么哄了。

其实他甚至不知道小蛮生气的原因在哪儿。

好在第二天便要出发了，两人要准备的事还很多，终归是不可能一下午在屋里继续这样消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