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河最顶端的流域，滔滔的江水顺流而下，像一条银龙横穿于此界之内，一别经年，从未有任何变化。

“不老峰果然不见了。”

莫愁望着那一处显得有些突兀的空地，轻声呢喃道。

那座山峰是第三的武器，也是他横渡天外的目的，被带走不意外，没了不老峰，这里瞬间就变的无比寂静，耳边只能够听到奔流的水声。

他的身影没有停留，顺着河流朝着下面走去，踏波无痕，通天河之内深不见底，内蕴含着数不清的妖兽，此刻变的温顺异常，不再掀起半点水花。

水云居，通天河流域内，不容争议的霸主，没有之一，这位年轻的长尊在上次突破帝尊之后，便未露过面，不过谁都知晓，她的实力肯定会更进一步。

通天域不像一些大域，地方很偏僻，资源说不上贫瘠，但也绝对算不上什么宝地，帝尊便已是不可撼动的强者了。

还有一点就是因为，莫愁这些年走的太快了，目光都被那些强者所吸引，通天域这样的世界，才是天外虚空最平常的状态，帝尊已然是不可多得的强者。

一袭黑衣，出现在水云居的上空，静静伫立，看着其下一座院落之内，那名青年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枪法。

安国枪被他摆放在兵器架的最中央，其内破损的十分严重，不过在阳光之下，却依旧闪烁着寒芒。

“不错！”

莫愁赞叹了一声，桑风的天赋不错，加上对于枪道一途是真正的喜爱，进展比从前的自己要快上很多。

并且他神识扫下，桑风的实力已经是整个水云居年轻一辈最强之人了，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虚空涟漪闪现，一道倩影浮现，绝美的脸庞，让半个天空都失色了不少，她轻声道：“既然来了，为何不去看看。”

“没有必要的。”

莫愁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道路要走，他已经把桑风从错误的道路上拉了回来，至于日后如何，他不会再干预。

现如今出现在他眼前的话，或许会一时开心，不过停留不了多久的时光，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少年得意马蹄疾，不信人间有别离，从前或许他也曾经这样想过，不过经历的别离多了，他也不再是从前那般年少。

离别之事，才是人生的常态。

闻人芳华微微颔首，继续轻声说道：“你的实力提升的太快了，这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几年的光景，走过了一些人一生都无法步入的境界，看上去很美好，终归是缺少沉淀和底蕴。

他的境界，闻人芳华隐约还能感觉到，没有超过她，不过实力之说，想必要超过她许多。

有的时候，走的太快，真的不见的是什么好事。

莫愁笑了笑，点头应道：“我明白的。”

他何等聪慧，又如何不懂，可是他从来都没有什么选择能够选的，这或许就是宿命。

曾经年少轻狂，或许曾幻想过不信命，逆天而行，人定胜天，可是随着修为的步步加深，才知道昔日的想法是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