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好，先生。”

半晌，罗杰斯突然问道。而蒂尔尼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愣了几秒，才把已经游离的思维拉了回来，他下意识答道。

“你可以时不时就来这里坐着。如果坐在格拉斯哥的公园里的长椅上，就这么发呆发一个中午，实在是太美好了。”

“是的。”蒂尔尼能理解这种感受。

“如果你乐意，你可以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坐着。这不是什么坏事，也没什么可批评的，只是一种选择罢了。”

“但是人无再少年，基兰。”罗杰斯转过头，和蒂尔尼对上了视线，“你可以花大把的时间看格拉斯哥的天空。”

“我相信你甚至把整个职业生涯可以留在这里，你会成为这里的传奇，会成为一代一代的小孩子们传唱的对象。”

“但是人无再少年。如果那个时候你想出去闯荡，不会有人来找你了。”罗杰斯摊了摊手，扯开嘴角笑了笑，“因为你已经老了。”

蒂尔尼没有说话，但是他能够想象到那个画面，当他已经步入职业生涯的末期，或许他可以时不时就坐在这里仰望天空。但是如果他还想去完善他的职业生涯，时间已经不等人了。

但是就像是这位曾经接任过利物浦的主教练说得那样——“这只是一种选择。”

“如果仅仅是我，仅仅和我有关。”罗杰斯继续说，“我一定不会跟你说这些，毕竟我是球队主教练，而你是球队的主力左边后卫。”

“平心而论，留下你是对球队最有利益的选择。毕竟我们的阵容已经磨合好了，我不需要再做什么调整，再揪心于下一个左后卫能否适应这里。”

“但是我把你从U19拎上来的，我知道你的天赋和才华。凯尔特人很好，但是英超更好。”

“狼队是第一个关注你的，但一定不会是最后一个。我相信等你踢出来了，还会有很多很多豪门来邀请你。”

“但是他们都不会像狼队这样愿意相信你了，他们一定不会愿意给出如此对你有利的条件，留给你这么长时间考虑你的选择了。”

罗杰斯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臂和膝盖。

“你还有时间考虑，我们刚刚开始季前准备。你也放心，如果你想留下，在过了我这关之前，谁都不能硬把你送走。”

“但还是那句话，人无再少年。”

罗杰斯和蒂尔尼击了个拳，走回了建筑。蒂尔尼想了想，又坐了回去，靠着训练场外的挡板看着云朵飘过。

一个想法就像是云朵那样，飘进了蒂尔尼的脑海——要不要，去伍尔夫汉普顿看看？

只是参观而已。

德国，汉诺威。

杨齐坐在主教练办公室里，他面不改色，但是在不断互相揉搓的双手还是能够暴露他的紧张。

布雷滕雷德尔主教练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绕到杨齐的面前坐下。

“抱歉久等，外面刚刚有个电话。”布雷滕雷德尔用德语说道。

“没关系的，先生。”杨齐笑着用德语回答道。

汉诺威96的一线队主教练布雷滕雷德尔点了点头，“你会说德语，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