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量适应那股水流，调整自己的位置，向着九婴刀的方向，心中大吼一声“九婴”，但刀依旧牢牢的插在河底，没有丝毫反应。

怪物似是嘲笑般张开嘴，又是一股水流向他袭来，将他又向远处推去。

这种被掌握和戏弄的感觉再一次激起了绩吾心底的不甘和斗志，他怒目瞪向怪物，聚气于丹田，冲着那怪物一掌便挥了过去。

掌风将冲来的水流击回，撞在怪物的脸上。

绩吾顺着水流靠近怪物，正要挥拳砸向它脑袋时，却发现怪物那双黄色的眼睛，几乎同头上巨大的鳞片混在一起，自己靠这么近，那眼珠却只微微一动，他的影子映在上面只有模糊的一团。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

他在山野中长大，知道有些动物常年生活在阴暗的环境中，它们的眼睛会变得怕光，视力也会大大折损。所以在丛林生存，火变得极为重要。他下来前，将那只山羊角拿在手里，也是潜意识的一种反应。

但现在，或许真的可以派上用场。

记得茅起手里也有那么一颗珠子，形状与这个有些相像，只是没有尖角。只要放在手里摩挲几下，就会发光，越摩挲，光亮越甚。他每次上山来寻自己，怕灯笼暴露自己，用的都是那颗珠子。

茅起称它手摩珠。

而这么一晃神的时间，怪物已张嘴再次咬来。这次手里没了鹿角，绩吾看着那长长的尖牙向自己闭合而来，慌乱中只得伸脚去踹它的嘴，好让自己可以借力后退。同时，掏出山羊角，向怪物眼中照去。

幽暗的水里山羊角发出了光，但那光明显不够亮。

怪物的速度却远比他想象的更快，他上半身是躲开了，可一条腿却被咬住了，绩吾几乎可以想象它一口咬下去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的身体虽然可以不治自愈，但真断了脚怕是只会伤口结痂消痛，不会长出一只新脚来。

他忙摩挲手里的山羊角，同时够着身子几乎将山羊角对到了怪物的眼睛里。

那怪物眼睛迅速闭了一下，似是被强光刺激到，将绩吾甩开，向后撤去。

山羊角不知被甩向了哪里，绩吾疼得全身都抽搐起来。

他的脚虽然没断，却只连了一点皮肉，他能感到血如湍急的水向外流淌，腹腔中存的气也消耗殆尽，开始大口大口的吞着河水。

同时，他也低估了怪物的庞大，怪物虽然调了头，巨大的身子却将整片水搅得天翻地覆，绩吾一度昏厥，却又被一只爪子紧紧抓住。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竟然还有爪子？

爪子刺破皮肉的疼痛让他有一瞬间的清醒，觉得自己像是离了弦的箭矢却向上抛去，下一刻他出了水面，疼痛的肺再次呼吸到了空气。

温暖的太阳再次照在身上，远处似有竭力呼唤他的声音，绩吾张开手想抓一把阳光，身体却再次向下坠去，坠向冰冷的河里。

就这样死了吗？

甘心吗？

绩吾忽然睁开眼睛，眼中迸发出森冷的杀意！

他怒喝一声，“九婴！”

就在身体再次沉入水里的瞬间，有东西迅速驰来，钻进了他的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