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之坐上公交车，忍受着嘎吱作响的扶手和吵闹的大爷大妈，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到窗外。

一位老人牵着他的狗在散步，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温馨。一辆自行车从旁边驶过，车上的年轻人戴着耳机，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路边的小店开始陆续亮起灯，准备迎接夜晚的客人。

坐到倒数第二站，系之下车，她走进一道阴冷的小巷子里，七拐八拐后，踩着污水来到了巷子末端，这里只有一间屋子。在确认周围没人后，她把手伸到石梯下，在那个缝隙里拿到了钥匙。

接着，她用钥匙开了门，走进了小屋里。

“妈妈，我回来了。”

沙发挡住了系之妈妈的身体，只看见她烫过的蓝发。她坐在沙发上，专心看着电视。

「妈，你看，我的鼻头好像长大了一点点，我这肚子里是不是就是男孩啊」

电视上好像播着什么电视剧。

“嗯，今天学得怎么样？”

“我今天，教了月月数学。”

「怎么生了你这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啊」

“嗯，很好，你和小月就是要这样互帮互助嘛。饭在锅里，自己去盛。”

系之不情愿地走到饭桌面前，举起筷子。她每天晚上都会猜测晚餐最难以下口的是什么，今天的饭夹生的情况没有那么严重了，猜错了。最难吃的是青椒炒肉，青椒比肉还难嚼的动，而肉成了某种凝胶状的东西，咸的就像加了半罐盐在里面。妈妈是怎么做到的？

“快点吃，吃完我和你复习一下今天学的东西。”

系之只好将汤倒进饭里，这样才能勉强下口，她一边吃一边忍受着妈妈的唠叨。

“现在竞争越来越激烈了，你之后一定要好好读书，不要别人都跑出老远了你还在起跑线上傻傻待着，知道吧？

妈妈没专心在电视机上，一边看一边絮絮叨叨的说话。

“今天早上上班时，我听我同事说，她孩子又是科科拿第一，而且她孩子已经开始预习中的知识了，哎，她这么毛手毛脚的一个人，会生出这么好的孩子。

“我知道你上次考了一百分，妈妈很高兴，但是你得一直保持下去，不要觉得今天考了一百，放松了，结果下一次考砸了，多难受啊……”

魔法少女……她不怀疑月约说的话，只是她得跟妈妈讲，让妈妈做出决定……

“妈妈……那个……”

电视上，刚好进到一段场景，背景是数栋公寓楼，一男一女正有说有笑的边走边聊

「你看那客厅多敞亮啊！」

「是啊」

「你看我们往那大沙发上一窝，然后晒着太阳，多美呀！」

“你听到了吧？”系之妈妈对着电视机说到：“你以后好好读书，长大我们才能再住这样的房子，知道吧？”

“……”

“你连晚上做什么梦都要经过你妈的同意吗？”这句话再次回响在系之耳边。

“怎么了？系阿？你要说什么？”

“没什么。”

系之低头，继续吃饭。

草草解决晚餐，她来到书房，搬家后，爸爸把他的书都放到了这里，但他不用书房后，这里是她的学习区了。

今天带回来的试卷太多了，她不得不把桌子上爸爸的《狼道》《鬼谷子》《人性的弱点》还有各种炒股书搬开，放上自己的试卷。

“魔法少女……”

不知不觉间，她用彩笔在试卷上画出一个蓝色小人，这个三角形就是裙子，这根线就是魔法棒，这一撮就是……

“系阿，你开始学习了吗？”

她身后传出她妈妈的声音，她吓了一跳，先是在小人身上涂涂抹抹，最后干脆把那张试卷压到其他试卷下面。

“嗯，妈妈，要我帮忙洗碗吗？”

“你好好学习就是了，别的你别管。”

等到妈妈走远后，她才拿出画画的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