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芳惊讶了：“婶子，你还有个女子给人了？”

“是，我老五女子，给了他自家伯父。”

“是在咱们村吗？”

“不是的，在坡头。咱们迁移的时候，他堂伯父没有迁移，按辈分你也叫伯，这个伯跟你家也是自家，只不过你们远一点，我们近一点。”

“他自己没有孩子吗？”

“没有。”蝴蝶婶子接着说，“孩子再多我也没有多余的，要不是他伯父三番五次来问我要，我也舍不得给他，他到我这里跑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抹着眼泪走的，看他可怜，你民叔跟我商量，才把最小的给了他。最小的不懂事，跟着他走了，那几个大的根本就带不走。”

“这是啥时候的事？”

“十来年了。”

“平时来不来你家？”

“来呢，怎么不来，经常来，来了就不愿意下去。说一个人在那里不美，都没人和她玩儿。每次来了就不想走。”说到后面，蝴蝶婶子的声音有点哽咽。

平静了一会儿，她接着说：“谁知道咱可怜人家，却给自己带来了没完没了的麻烦，人家整天搜寻你，找你眼儿，跟你吵，还人前人后地编排你。”

“是翠娘吗？”

“不是她还是谁，心里不服气的。你翠娘家跟你这个伯父是亲兄弟，她想把自己的儿子给他哥，但他哥不要，非要到我这儿要个女子，结果她就恨下我了，说我把女子给人是为了拾江山。早知道会这样，我何苦把女子给人呢。”

“这个伯父家很有钱？”

“在咱们没出五服的这些自家里面，他的光景是最好的。”停顿了一会儿，蝴蝶婶子说，“不是一般的好，听说家里藏着很多现洋。”

“他们原来是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