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老再次回来的时候饭菜已经被张怀远和小五两个吃的一干二净，杨老把干净的衣裳递给了司空月说：“这是我家老爷年轻时候穿的衣裳，府内没有年轻人，公子暂且将就一下吧。另外老爷在正房等着公子呢。”杨老交代完毕收拾好餐具后就掩上门就离开了。

司空月退下了湿透了衣衫，他的身体并不如于光烨那么强壮，比起年龄相仿的小五来说还稍显的有些纤细，但他光洁如玉的肌肤比任何女人的都要来的白净，鲜明的肌肉线条比秋水还要柔和，披头散发的样子，配合本就俊秀的面庞，一时间竟让桌边的两人分不清他是男是女。

小五低着头干咳了一声，张怀远倒是一脸天真的坦荡，说了句好美。

称赞的话并没有让司空月有任何反应，等到他浑身的衣衫全都脱了，张怀远突然啊的一声，吓了小五一跳。

“师傅，你胸口是怎么了？”

小五疑惑的抬起头看了过去，只见司空月的左胸口处心房上有一块巴掌大小的墨绿色文身，蛛丝一样纤细的纹路如同旋涡一般扎根在司空月的身上，就好像一件完美无瑕的玉器上生出了一块鲜艳至极的墨绿的花一般。

司空月摸了摸文身，没有感受到丝毫的不适，这大概就是山鬼所说的罪人之印吧，就是不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这副文身应当是山鬼在自己身上种下的锚，以便他能寻找到自己。

司空月依旧摇了摇头没有向他们两个解释任何东西。

锦衣玉带，云履金冠。杨老带来的衣服真可谓是华贵至极，换上之后原本未加打磨的玉器变成了人间至宝，让司空月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原本朴素单纯的气息全然被高贵典雅所代替，清纯的少年郎彻底变成了一位公子哥。

张怀远目瞪口呆的揉了揉眼睛，结结巴巴的问：“你......你真的是我的师傅吗？”

司空月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说：“我们去见杨老板吧。”

初生太阳挂在东边，从府邸的高墙外传来人们忙碌的声音，高声呼喊的市井叫卖，儿童的嬉闹，都让张怀远一脸的好奇，他极少听到这种声音，跟在司空月的身边走着，魂却飘了出去，他都已经幻想着街上的摊子里摆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想着该买什么东西给母亲当做礼物，又想着街上有些什么吃的，回去的时候要带上一些，好给让母亲尝尝。

张怀远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啥都没有开始垂头丧气起来，他扯了扯小五，问他：“你有没有钱。”

小五多少有些猜到他想要出去的心思，从怀中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颠了颠，神气至极的说：“哥哥我有的是。”

“那你借我点。”

“借你？你这个臭小子有得还吗？”

嘴上说着张怀远换不起，小五还是从荷包里掏出了几两碎银放在了张怀远的手上，看着张怀远笑的合不拢的嘴，小五好奇的问道：“你要买什么？”

“想去给母亲买些吃的，父亲不在了，只有我能照顾她了。”

“想不到你这小子还挺有孝心。”小五又给了张怀远几两银子，用力得揉了揉他的头，宛然一副大哥的模样。

张怀远拍掉他的手，白了他一眼。

“我不多要你的，我可以先把我的刀抵押给你，这些钱我会还给你的，倒时候你再把刀还给我。”

小五哈哈一笑。“行，什么时候？我和你一起去，有我在，保准你能买到划算的东西。”

张怀远看了一眼司空月，想了想还是问道：“师傅，我能去么？”

得到了司空月的应允，张怀远兴高采烈的喊了一声，活脱脱的一只脱笼的野马拉着小五飞快的就往杨府外跑去，只剩下司空月一人前往正厅。

正厅的位置很好找，等司空月到了地方，不见踪影的杨老已经站在门口等候着了，看来杨老板已经早就猜到自己要来了。

杨老昏聩的老眼看到司空月已经到了，对他点了点头，转身迈着蹒跚的步子走到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