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诺尔闻言，红着脸，嗯了一声，沉在水里的尾巴摇的更欢快，水面也因此泛起阵阵涟漪。

看着面前小人鱼害羞窘迫的模样，艾初莫名觉得有些笑，心里的某一块塌陷了。

比起虚与委蛇的王室贵族，她更喜欢跟小人鱼待在一起，不用去假装，自由自在，多好。

但是……

艾初垂下眼眸，心里有些失落。

她注定是要回去的，跟小人鱼也终究是过客。

“怎……怎么了？”

像是感受到了对方沉闷的心情，他凑近面前的人儿，语气变得小心翼翼。

“没事，维诺尔可以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艾初收拾了一下心情，脸上也重新挂起了微笑，她拿起身旁的一个红果子，咬了一口，入口的香甜味让她微微一惊。

好好吃！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水果。

“故……事？”

维诺尔歪着头，漂亮的眼眸里是一片迷茫。

“就是比如维诺尔的父母是谁，还有维诺尔怎么长大的。”

艾初看出了小人鱼的迷茫，解释说道，还不忘咬一口手里的红果子。

“维诺尔没有见过父母。”

小人鱼微微抿起了纤薄的唇瓣，语气有些寡淡。

“维诺尔……是族长抚养的，除此之外，没有了。”

艾初闻言，有些心疼面前的小人鱼，可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好转个话题。

“那维诺尔在海里有自己的家吗？”

小人鱼摇了摇头，但又点点头，他看向艾初，眼眸里是满满的喜欢。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在维诺尔的心里，有伴侣的地方就是家。

“这样啊。”

艾初看不懂小人鱼的眼神，也听不懂小人鱼话中的含义，只当是小人鱼最近才建了家。

“想……听，艾初的故事。”

“我的？”

“嗯。”

艾初咬果子的动作一顿，她放下果子，低头看着小人鱼。

“我的父亲叫做科尔·维特，母亲叫作玛莎妮娜。”

她抬头看着天空，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

“我生在一个富贵的家族里，我的父亲是个非常有名的宫廷画师，我们一家三代，都是宫廷画家。而我的母亲是某位大公的女儿。”

她顿了顿，看着天空，思绪渐远。

“但是，我的母亲因为生我难产去世了，于是从小我就由我父亲养大。我的父亲身体也不是很好，在我十五岁时就因为肺痨去世了。”

小人鱼冰蓝色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她，他微微仰头，薄唇紧紧抿着。

他感受到了伴侣身上伤心的气息。

这感知让他的心紧紧揪起，心里隐隐漫上密密麻麻的疼痛。

这……是伤心吗？

维诺尔有些迷茫，他从未有过这种情绪，虽然新奇，但是他并不喜欢。

“后来我继承父亲的家业，凭借父亲教给我的，成为了一名宫廷画师。再然后，就是和维诺尔见面啦。”

说到最后，艾初弯了弯漂亮的眼眸，她低头看着身边的小人鱼，语气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