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会意，踢踢躬身跪趴在地上的人。小太监得令，迅速起身退出殿外。

女官走到淑妃身边：“娘娘可有什么指示？”

摇扇子的素手一顿：“紫宸宫那里可有消息传来？”

“并无，只说陛下还在陪皇后娘娘，一连三日都是如此。”

淑妃耻笑一声：“若咱们陛下，要是知道她那宝贝女儿已经死了，不知道要作何表情？”

“陛下深爱皇后娘娘，如今皇后娘娘亲生女儿已死，定会伤痛万分。”

“亲生的女儿又如何？还不抵皇后一根头发重要！如今亲生女儿已死，亲生儿子在文明殿外给他保护皇位。他倒是不急，还躲在紫宸宫陪皇后，却劳苦我们这些人急得跟什么似的。”

“如娘娘所言，那咱们体贴体贴陛下和皇后娘娘，多着急着急一些便是了。”

“不错，正是此言。将宫里的人派出去，先把援助夜王的名号打出去。看准时机，好在其背后捅他一刀。好叫秋悦宫那贱婢瞧瞧本宫的能为，也让两位王爷掂量掂量，是不是给黄家的筹码少了些。”

“娘娘智慧无双，奴婢这就去办。”墩身一礼，走出殿外，嘱咐候在门外的太监一番，招手叫来两个宫女进殿，收拾地上的碎瓷茶盏。

女官拿起惹怒淑妃的莲蓬请示：“娘娘可要叫奴婢将这莲蓬砸烂后再埋掉？”

淑妃不答，看着莲蓬出一会儿神，“贵妃一心念佛，将这莲蓬送到永春宫。就说是父亲······”眉头一皱，随后改口道，“不，就说是黄家送来的，警示我人头不保。若我日后被家族小人所连累，还请求贵妃怜惜我服侍陛下多年，在陛下面前善言一二。”

女官得令，手持莲蓬走出殿外。

永春宫中。

宫娥听完转述，接过莲蓬。目送来人离开后，回到殿内向贵妃转述。

贵妃睁眼，把玩佛珠，问身旁女官：“你觉得有几分真假？”

女官接过宫娥手中的莲蓬，略思一瞬：“一真九假，或是十成的假话。淑妃娘娘向来谋定而后动，许是瞧着娘娘平日里慈眉心善，想留几分后路也说不定。”

贵妃耻笑一声：“贤妃是个聪明的，淑妃和德妃还是不了解陛下的心思，枉在宫中侍奉多年。”

“娘娘身居高位，自然要比其他人看的高，望的远一些。”

“身居高位也难免会因高而跌重，不过是我时时刻刻都在警醒着罢了。”贵妃侧身，放松依在软枕上，“丑时传来的消息，你觉得有几分为真？”

“南阳长帝姬是否重伤不好说，奴婢断定绾晨帝姬身死的消息定然是假的。”

“何以见得？本宫初初听闻此噩耗，也是怔然良久呢。”

“一则是娘娘怔然之后的笑容，二则就是帝姬毕竟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即便陛下不喜帝姬，紫宸宫内也不会没有一点消息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