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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无风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套衣服，“陛下这是何意？”

“朕答应她，明日让你和她再见一面。”

沈彦铮脸上带着宽容和一丝微妙的得意：“此后你便出宫吧，朕不会要你性命。”

“强抢他人之妻，陛下还真是大度！”

沈彦铮抬了抬下巴：“过去之事朕已全数知悉，三年你都未能让她嫁给你，三年之后偏偏又遇上朕，你说，这是因为什么？”

卫无风不答话。

沈彦铮自顾自地回答：“说明你和她，有缘无分，她合该是朕的！”

卫无风平静道：“若非陛下夺人所爱，焉知我和她不是佳偶天成？”

沈彦铮脸色沉了下来：“你配吗？”

“你过往所做之事，她不知，难道还以为朕也不知吗？”

他不顾卫无风骤然难看的脸，接着说道：“当年你在明光城，灭鲁家满门，连三岁稚子都不放过，真以为此事天衣无缝？”

“那又如何？”

卫无风声音艰涩，“我不过是有仇报仇罢了，至于三岁稚子，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卫无风原名卫鸿儒，取“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之意，家里小有田产，算是耕读之家。

他不爱研学，反倒痴迷武艺，小小年纪就身手不凡，祖父和父亲却希望他认真读书，有朝一日能够考取功名光耀门楣，可他实在顽劣，于是将他送到封闭式的青山书院。

若无意外也许将来终有一日他能实现长辈期望，可世道腐烂，明光城有一乡绅姓鲁，生性荒淫、贪图女色，经常强抢美貌女子入府，百姓怨声载道却无可奈何，因为西南巡抚是他同胞兄长，当地官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卫无风长相俊逸，很大一部分利益于他的生母，很不凑巧，他母亲一日外出时便被那鲁姓乡绅看上了，卫家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望，不好当街强抢。

于是便派人到卫家直接讨要，这可是当家主母，卫家自是断然拒绝，否则脸面何存？

鲁姓乡绅自然不肯轻易放弃，几次三番派人骚扰，见卫家软硬不吃，恼羞成怒，直接派了三十打手到卫家，想要直接将人掳走！

卫家自然拼死抵抗，那鲁老爷大为光火，竟直接让人纵火烧屋。

除卫夫人外，卫家上下十七口人葬身火海无一生还，而卫夫人经此大劫自是不肯独活，当晚就上吊而死。

此事明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而官府一无所动。

既然杀人放火也可逍遥法外，正义就只能靠自己获取。

卫鸿儒计划了整整一年时间，才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潜入鲁府，屠尽满门，付之一炬，此后改名卫无风。

他身上背负了近百条人命，沈彦铮却没有多大反应，哦了一声：“那你来京城之后呢？杀的那些人可是和你无冤无仇。”

卫无风淡淡一笑：“不过是看不过去，顺手为之罢了。”

杀的全是些贪花好色，虐待女子的废物。

“国有国法，哪怕是为了你所谓的行侠仗义，也改变不了你滥杀的事实。”

“你也不想她和一个刽子手在一起吧？”

卫无风沉默，良久之后他才说：“你会如何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