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眸不让眼里的情绪泄露半分，只是伸手捏了捏景的脖颈。

吃完黄粱米饭的王野无端犯困，他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那道人看着眼前的两种美酒格外满意，一口接着一口格外惬意。

夏羡鱼也没有打搅对方，只是不时看向一旁的王野。

只是王野突然坐起来愣了一下，又倒头睡了过去。

那道人看到王野有些无奈，伸出手在对方头上敲了两下，没好气道：“年轻人还是要听听长者的话。”

王野猛地从桌子上爬起来，他看向夏羡鱼的眼神有些迷茫，语气不确定到：“夏组长？”

夏羡鱼看向他：“嗯，是我。”

王野突然双眼泛红，委屈道：“奴家，不，我，我做了好真实的两个梦啊！”

夏羡鱼：“你梦到什么了？”

王野伸手抹了把眼泪：“我开始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古代女子，家里很穷，孩子很多，我经常饿肚子。

等到再大些，家里实在养不起，就被父母卖给人牙子。

结果被人牙子转手卖进烟花巷，楼里的妈妈逼着我练舞唱歌伺候人，学不会就不给饭吃。”

说到梦里的遭遇王野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可我是个男孩子啊，一开始实在学不会，差点被饿死，要不是有一个一起来的女孩帮我，我估计早早就饿死了。

为了让自己和那女孩活下去，我拼命练习唱歌和舞蹈，最终成为了楼里的花魁。

本以为赚够了钱就能给自己赎身，没想到被妈妈送给有变态爱好的上位者，我和那女孩都被变态官员折磨至死。

呜呜，夏大人，奴家死得可太惨了!”

夏羡鱼被王野的腔调折磨到鸡皮疙瘩掉一地，她微微皱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王野用袖子拭去眼角沁出的泪水：“人家是真的很怕嘛！”

“你第二个梦是什么？”

王野挠了挠头道：“第二个梦是和现代相关，我生在一个不错的家庭，拥有很开明的父母。按部就班从小学上到大学，最后在父母的建议下成为一名人民教师，还是中学历史老师。”

回忆起第二个梦王野眼神都慈祥不少：“夏组长，我在第二个梦里从事教师这个行业一直到老，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桃李满天下！

你知道吗？我给学生教中国古代史从历史角色人物的命运入手，从商王纣到始皇嬴政，寓教于乐，妙趣横生，学生们都很喜欢我讲课呢？”

夏羡鱼用手指一下一下顺着景的后颈，她问：“王野，你会唱牡丹亭吗？”

在意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王野的身体就已经摆好姿势，夹起嗓子声音婉转：“良辰美景奈何天

梦回莺啭

乱煞年光遍

人立小庭深院

炷尽沉烟

抛残绣线

恁今春关情似去年”注1

等到王野反应过来，他已经掐着嗓子唱完一段。

他捂住脸道：“嘤嘤，奴家好羞耻。

不对，我怎么能这么厉害？”

在王野唱戏的间隙，夏羡鱼已经和顾渺打电话互通有无。

经过两人商议决定，黄粱米饭直接由夏羡鱼这边上架，王野则作为实验者回到现代配合研究。

听到要把自己调回现代的消息，王野一开始有些抗拒，等他接到顾渺的电话后，整个人格外豁达。

夏羡鱼也是询问了顾渺才知道，比起社死来，王野更想要获得公开表彰，让养大他的孤儿院妈妈为他自豪。

夏羡鱼看着桌上的一罐黄粱米饭仍旧觉得不够，她看向小梅，小梅开口：“刚刚那位道长朝着厨房去了。”

夏羡鱼又去到厨房，发现另一锅黄粱米饭架在火上，旁边还有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来去随心，聚散有时，来日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