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觉得。”

“少啰嗦！”

文雷按耐不住问道：“赤龙究竟长什么样啊？”

西格尔恢复了冷静，他理所应当地回道：“赤龙当然就是赤龙的模样了。”

两人都歪着头。

“你就别卖关子了。”

“是啊。”

西格尔突然故作正经。“其实，我自己也没看清楚赤龙长什么模样，回过神来只看到一个影子了。”

文雷砸了砸碎，莉莉安低着头不说话。

“说到巨龙，你们知道有阴德尔山上出现过巨龙的传说吗？”

文雷岔开了话题，西格尔马上提起了兴趣。

上个世纪末期，一个探险家声称自己在阴德尔山的顶部发现了巨龙，当时引发了很大的轰动，屡次出动探险队搜寻，但仍未有结果，那个探险家也因此被冠上骗徒的名头，被居民们逐出了巴鲁斯镇。

但是，这件事沦到西格尔这代人身上已经演化为传说，文雷推了推反光的眼镜，阴兮兮地笑了笑。

“到底是怎样了。”西格尔近乎是饥渴难耐，莉莉安躲在西格尔的背后发抖。

“实际上，我听车间里的师傅说，好像有人重新组织队伍秘密上山...”

“然后勒。”西格尔咽下一口唾沫，眼镜瞪得浑圆。

文雷摆了摆手。“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分开之后，西格尔一个人坐在中央公园的石凳上发呆，面前是已经碎裂的巴鲁斯的雕像，西格尔想象着昨天见到的赤龙，以及巴鲁斯骑在巨龙身上的模样，最后骑在巨龙身上的仿佛变成了自己，他的心里燃起一股烈火，每每想到这件事就情不自禁地兴奋。

终于，西格尔坐不住了，他在雕像的周围来回踱步，‘去寻找巨龙吧’西格尔下定了决心。

巴鲁斯镇的日子一如既往的无聊，佃户们采收的葡萄尽数被妇女们踩成原汁，现在通通被装进木桶，等待时间的酝酿。

西格尔看着地窖里的一排排酒桶，莫名地感到厌恶，父母经营的酒厂主酿的葡萄酒，对外地来说是很有名的特产，但对于泡在酒坛子里长大的西格尔来说，这些葡萄酒如同毒药一般迫害着他。

西格尔心中无比焦躁，酒精的味道让他头晕目眩，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想。

这天晚上，西格尔再次找来他的伙伴。

文雷抱着双臂，有节奏地点着脚，莉莉安则在石凳上抱着双腿坐着，似乎随时都要睡着。

“快说！”文雷有点不耐烦地催促着。

“急什么。”西格尔继续来回踱步。

这下文雷再也等不下去了，他落下一句“回去了”就转头离去。

“等一下！”文雷停下脚步，但背对着西格尔。

“你们觉得，最近的日子怎样...？”

“你突然在说什么？”

“好了，老实回答我！”

文雷似乎被吓了一跳，坐在石凳上的莉莉安也微微抬起了头。

“什么怎么样，就和往常一样啊。”

“普普通通的就好......”

“老实说，我已经受够了这样的生活。”西格尔咬牙切齿的，眼睛瞪得浑圆。

“那你想怎么样。”

“......”

我们生在巴鲁斯镇，长大之后西格尔就要继承父母的酒厂，文雷则成为车间里新的师傅，而莉莉安也会像那些妇女一样，不是在踩纺织机就是在踩葡萄。

一直以来，西格尔都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但真的是这样吗？西格尔不断地思考，不断地困惑，心里像是堵了块巨石，他迷茫着，犹豫着，迟疑着，不论怎样漫步也无法消除的烦恼，如同迷失在永远找不到出口的迷宫。

“我们去寻找巨龙吧。”西格尔低声说。